新冠疫苗专利豁免难落实？人民疫苗联盟发文指责医药巨头
作者 | 又青
前 言
近日，人民疫苗联盟声明指责大型药企，称其对知识产权的态度等问题对科学研究造成阻碍、加剧了全球新冠疫苗不平等。
联盟表示，该声明旨在回应国际制药商联合会（IFPMA）7月的声明，题为“柏林宣言-生物制药行业在大流行中公平获取的愿景”。
此前，由于辉瑞和莫德纳公司仍然不愿意分享知识产权或提供技术转让，以扩大用于mRNA疫苗的生产，国际制药商协会联合会于7月19日发布了一项新的“柏林宣言”，并将很快提交给G7（七国集团）和G20（二十国集团）国家。
该宣言支持在新冠期间“全球公平获取”疫苗、诊断和治疗方法，建议保留实时生产的药物、疫苗和诊断试剂，并采取措施使其可用且可负担，以在未来流行病期间由卫生当局分配给低收入国家的人群。此外，宣言还呼吁其他利益相关者与政府内部更紧密地合作，帮助使这一提议成为现实。
10月16日至18日，世界卫生峰会期间，政界、科学界、企业和民间机构等齐聚柏林，国际制药商协会联合会在会上发表了这篇题为《柏林宣言-生物制药业关于大流行病期间公平可及性的愿景》的声明。
01 新《柏林宣言》忽视三大基本事实
根据人民疫苗联盟的观点，《柏林宣言》“忽视了三大基本事实”。这些事实包括：新冠疫情持续存在、疫苗等对策的可及性持续不公平，以及公共资金是发展医疗技术的关键因素。
《柏林宣言》强调了知识产权制度对生物制药行业成功开发疫苗发挥的关键作用。声明称，《柏林宣言》是生物制药业一贯坚持的“第三条路”运动的延续，目的是继续排他性保护和垄断控制医疗技术的独家知识产权。
对于国际制药商协会联合会的宣言提出“提高疫苗推广公平性的合作解决方案”，并提出了使得低收入国家更容易负担得起疫苗的措施，声明指出，这是试图通过这些套话粉饰其失败。其声明还回顾了历史上未能及时解决其他大流行病的失败案例，例如艾滋病。
人民疫苗联盟官网截图
据悉，2020年底，南非和印度向世界贸易组织（WTO）提交豁免了新冠疫苗知识产权提案，以使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更容易获得疫苗和治疗药物，但制药行业在发达国家的支持下反对了这一提议。
这一举动带来了很多批评的声音：制药行业受益于政府补贴帮助支付疫苗开发、临床试验和扩大生产的费用，但是大多数公司却拒绝分享他们的技术。这与此次人民疫苗联盟的观点一致。
Health GAP高级政策分析师Brook Baker曾表示：“大型制药公司不愿意承认，现有的知识产权制度不仅促进了创新，还人为地限制了供应，使得疫苗和治疗药物等严重分配不均，制药公司还从中牟取了暴利。
令人意外的是，2021年5月，拜登政府同意豁免新冠疫苗知识产权。【点击下方链接，查看新冠疫苗专利豁免相关资料】
豁免提案虽落定，但实施还是会遇到许多困难，巨头们仍不认可这项决定，多个国家也陆续提出反对。即便是经过两年艰难谈判，世界贸易组织今年6月同意暂时取消新冠疫苗专利，然而，专家们对该协议将对全球疫苗接种不平等产生重大影响表示怀疑。
报道称，世贸组织所有164个成员深夜加班加点地谈判后签署了这项史无前例的协议。它将授予发展中国家"在未经专利持有者同意的情况下"在五年内生产新冠疫苗的权利。
有专家认为，这是一个有限且令人失望的结果，取消专利保护还将扼杀创新。此外，许多发展中国家在疫苗接种率方面仍远远落后于世界其他国家。与生产疫苗相比，在发展中国家分销疫苗所涉及的物流是一个更大障碍。
世界贸易组织（WTO）总干事恩戈齐·奥孔乔-伊维拉10月15日在接受《瑞士时报》（Le Temps）采访时，敦促瑞士同意对新冠有关的治疗和诊断方法实行专利豁免。她承认，由于制药业对瑞士经济的重要性，瑞士方面批准第一份协议“并不容易”。伊维拉称，为了结束“道德上不可接受的”获取新冠疫苗的不平等现象，有必要批准这项专利豁免。
疫苗关键技术由公共资助促成
该联盟特别强调了生物制药业关于知识产权法的应用，以及国际制药商协会联合会的观点，即 “应该尊重知识产权，因为社会要依赖它们来刺激创新和扩大供应规模。”但该联盟的观点与此相反，他们认为生物制药行业所使用的核糖核酸技术，即莫德纳和辉瑞疫苗背后的关键技术，是数十年来公共资助研究促成的结果。
联盟声称，制药公司能够获得并使用“基础（核糖核酸）知识产权”，是因为近期该项技术已经进入公共领域，而制药业的知识产权立场阻碍了科学研究的进步。即“制药业的专利申请涵盖的范围过于广泛，阻碍了其他创新者基于现有知识解决公共健康问题。”
声明指出，将制药公司的需求纳入大流行病协定或其他大流行病防备计划，将导致全球不平等现象正常化，妨碍政府渡过未来的健康危机。
在声明的最后，该联盟称公共资金推动了创新，而知识产权却阻碍了创新。
02 反对放弃新冠疫苗知识产权协定
该联盟还重申，它反对基于《贸易知识产权协议》（TRIPS）达成的放弃新冠疫苗知识产权的协定。该协定今年六月发布时就受到民间社会组织和商业团体反对。
最终确定放弃《贸易知识产权协议》时，人民疫苗联盟联合主席马克斯·劳森（Max Lawson）声称：“这绝对不是确保全球每个人都能获得疫苗和治疗的广泛性知识产权豁免。”
这一观点似乎与联盟的其他观点相左。对此，联盟指出，该协定是由特殊利益团体制定的，不仅设计不当，而且阻碍了创新。他们以莫德纳和辉瑞之间的专利诉讼案为例，强调“对在发展中国家分散和本地化生产核糖核酸技术的努力产生了寒蝉效应。”
据悉，莫德纳8月26日对辉瑞及德国生物新技术公司提起诉讼，指控二者研发的新冠疫苗侵犯莫德纳mRNA技术专利。对此，辉瑞和德国生物新技术公司均不予认可。
不仅联盟对弃权协定提出了严厉批评，制药业的游说团体也表达了反对意见。生物技术工业组织副总法律顾问兼知识产权副总裁汉斯· 索尔（Hans Sauer）写道：“拟议的全面暂停适用知识产权不是解决大流行病的良策，因为它不可能加速新冠疫苗的交付速度"。
美国商会全球创新政策中心（GIPC）高级副总裁派特里克.基尔布莱德（Patrick Kilbride）称：“这……将建立不良先例，可能会阻碍创新公司投入空前资源，快速发现下一次全球危机并提出解决方案。”
此前，在拜登政府同意新冠疫苗专利豁免的几天后，辉瑞CEO阿尔伯特·伯拉（Albert Bourla）就发布公开信坚决反对该提议，其理由也包括，知识产权的丧失也会导致投资人失去投资意愿，打击企业创新的积极性。
对此，有观点认为，在全球健康危机爆发之后，再呼吁建立自愿分享知识产权和专有技术的机制是行不通的，预先承诺很有必要，这样才能保证疫苗、诊断以及治疗药物的公平可及。
资料来源：
www.ipwatchdog.com：People’s Vaccine Alliance Report Condemns Big Pharma’s IP Stance
peoplesvaccine.ie
www.who.int
澎湃新闻：WTO新冠疫苗知识产权豁免的谈判历程与未来挑战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知产力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