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规观察 | 执行董事吕旻 监事吕敬人

作者 | 布鲁斯

编辑 | 布鲁斯

近日，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小学数学教科书中的插画，引起了全社会的广泛关注。

相关话题一度霸榜各种热搜。这还是人们第一次如此广泛地、近距离地观察和讨论一套书——因为这是“教科书”，是给孩子们看的，是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孩子们的认知甚至未来的三观塑造的。

人民教育出版社成立于1950年12月，1951年起至今已编写了11套全国通用中小学教科书，是国内历史最为悠久的一家教育类专业出版社。人教社出版的许多教材、教辅、工具书、课外书等等，陪伴了许多人的青少年时光。

针对此次教科书插画事件，人教社的回应很快，26日当天就回应，将重新绘制有关册次数学教材封面和部分插画。

但是，负责绘制相关插画的“北京吴勇设计工作室”，却迟迟未现身回应。

知产宝商业合规数据库显示，并无“北京吴勇设计工作室”这一工商登记实体。

（来源：知产宝商业合规数据库）

笔者以“人民教育出版社”为当事人关键词，检索了知产宝裁判文书数据库，发现人民教育出版社曾涉及百余起知识产权纠纷，其中大部分为侵害著作权纠纷案件。

（来源：知产宝裁判文书数据库）

在2021年12月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作出的一份侵害作品信息网络传播权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中，记载了有关小学数学教科书插画的一些情况。判决书本身是涉及人教社的一起纠纷，并非涉及吴勇的纠纷，但是判决书中的法院认定事实部分写道：‍

“人民教育出版社（甲方）提交与吴勇（乙方）签署的《委托设计制作合同》，记载：甲方委托乙方承担事项所涉及的《义务教育教科书数学》（一到六年级）12册教科书的插图、封面的创作以及12册教科书的版式设计和排版制作工作，乙方接受甲方的委托……乙方拥有委托作品的署名权，作品的其他著作权权益和版式设计属于甲方。”

（来源：知产宝裁判文书数据库）

可以看出，实际上，人教社就是直接委托吴勇本人设计相关小学数学教科书的插画和封面，而合同约定这些插画和封面、版式设计等的著作权属于人教社，吴勇仅享有署名权。

据媒体报道，公开资料显示，吴勇为2018年第九届全国书籍设计艺术展评委，国际平面设计联盟（AGI）会员，中国出版协会书籍装帧艺术委员会副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平面设计艺术委员会委员等。曾任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华办事处艺术顾问，中国青年出版社美编室副主任等职。1998年建立北京吴勇设计事务所，致力于平面、产品、空间、数媒的设计与研究。

红星新闻27日的报道称，吴勇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现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装潢系书籍装帧专业，是一名著名设计师。曾为汕头大学长江艺术与设计学院视觉传达专业主任、教授、硕士生导师。

除了吴勇外，有网友注意到上述教科书的封面设计署名有吕旻。知产宝商业合规数据库显示，有一家名为“北京敬人人敬图文设计有限公司”的企业，主要经营范围则包括图文设计、制作等。其中，担任法定代表人和经理、执行董事的是吕旻，而持股60%的为监事吕敬人。

（来源：知产宝商业合规数据库）

吕敬人为何许人？据人民教育出版社官网介绍，书籍装帧设计界泰斗吕敬人曾受聘担任人教版第11套教科书的艺术设计总顾问，其带领自己的团队已经为人教版教材的整体设计倾注了多年心血。

公开资料显示，吕敬人系书籍设计大师、插图设计大师、视觉艺术家，师从神户艺术工科大学院杉浦康平教授，现任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中央美术学院客座教授。中国出版工作者协会书籍装帧艺术委员会副主任，全国书籍装帧艺术委员会副主任、中央各部门出版社装帧艺术委员会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插图装帧艺术委员会委员。

据红星新闻报道，在《中国艺术》杂志发表的文章《吕敬人：不破不立——中小学教材设计的十年探索》中，吕敬人在谈到怎样看待教材中图像选择与设计的关系时表示，教材所使用的插图都是由各科编辑部分别去找作者或插画师完成的，并且对于封面图片的选择，上级部门有非常具体的审定要求。应该如何利用封面体现一本教材的个性和辨识度，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依然存在。最后封面都会统一审定，审定专家们会提出注入插图的要求、图像运用的诉求或画面构成的方式等方面的建议，但具体的设计还是由各学科的封面设计者来决定。

而在谈到接手这套教材之初，是如何看待当前国内中小学教材的设计，以及与国内早期的教材，或是国外教材的设计相比，存在哪些问题时，吕敬人则表示，与过去相比，技术不是主要问题，倒是审美方面有些退步。

此外，据天目新闻报道，有网友发现，吕敬人是吴勇在中国青年出版社工作时的领导和老师，吕旻则是他的儿子，几人之间的关系引发争议。

不过，虽然插画并非人教社直接创作的，但有网友指出人教社在教材审核过程中可能也存在需要改进之处。

5月28日，教育部网站发布消息称，责成人民教育出版社立即整改，重新组织专业力量绘制教材插图，确保2022年秋季学期开始使用新教材。教育部将组织专家团队进行严格审核把关。此外，教育部立即部署对全国中小学教材进行全面排查，重点是教材内容、插图等，发现问题立即整改；并畅通中小学教材问题快速反映通道。

人教社回应表示，该社已成立工作专班，全面负责小学数学教材插图整改工作，到今年9月1日前全面整改到位，确保2022年秋季学期开始按时使用新教材；按照有关规定和流程，该社将在全国范围内重新遴选优秀设计团队，对小学数学全套教材所有插图进行绘制更换；在重新绘制过程中，该社将专门听取社会各界尤其是一线师生及家长的意见和建议。该社将深刻吸取教训，举一反三，完善机制，对社内其他教材进行深入排查，发现问题立即整改。

这次事件不光给人教社敲响了警钟，也给整个教育出版和图文设计行业敲响了警钟。教科书插画不是小事，它是教育界的大事，它承载了我们这个民族的希望，理应被严谨和慎重地对待。

（图片来源 | 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