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mRNA重大专利诉讼回顾与展望
编译 | 又青
前 言
在本次新冠疫情期间，mRNA疫苗一战成名，以辉瑞与莫德纳为首的公司们一边共同在抗疫成绩上大放异彩，一边又在内部频频打响专利争夺战。
新年伊始，IPWatchdog 一篇文章对mRNA领域的主要知识产权诉讼进行总结及风险分析，指出2022年mRNA领域发生了大量专利诉讼活动，涉及几乎所有mRNA和脂质纳米颗粒（LNP）领域主要的先驱企业。
据了解，mRNA疫苗是将含有编码抗原蛋白的mRNA导入人体，直接进行翻译，形成相应的抗原蛋白，从而诱导机体产生特异性免疫应答，达到预防免疫的作用，是继灭活疫苗、减毒活疫苗、亚单位疫苗和病毒载体疫苗后的第三代疫苗。
2022诉讼事件回顾
2月28日
脂质先驱企业Arbutus生物制药公司及其独家许可方Genevant在美国特拉华州地区法院起诉了美国mRNA疫苗研发公司Moderna。
该诉讼指控Moderna通过销售其Spikevax疫苗产品侵犯其专利。诉讼中的关键专利涉及四脂传递系统，旨在保护人体注射疫苗后mRNA脆弱的“有效载荷”，并在进入受体细胞后释放它们。
Moderna向美国政府和法院提出驳回与Spikevax相关的索赔（基于《美国法典》第28章第1498条，该条款要求专利持有人在美国联邦索赔法院向美国政府寻求赔偿，只要涉及其专利的发明“由美国或为美国使用或制造而未经许可”）。
法院驳回了这一动议，Moderna于11月30日对申诉进行了答辩。
3月17日
脂质和SiRNA先驱企业Alnylam在特拉华州分别起诉了Moderna和辉瑞。
投诉分别包括指控Moderna和辉瑞在其疫苗产品中使用Alnylam声称的阳离子脂类，侵犯了其专利。
7月12日，Alnylam在特拉华州地区对Moderna和辉瑞（这次包括辉瑞的合作伙伴和mRNA公司BioNTech）提起了新的单独诉讼，指控他们侵犯了美国专利号11382979，该专利于诉讼提交的当天发布，针对脂质纳米颗粒和相关制备方法提出了索赔。3月和7月的Moderna和辉瑞/BioNTech案件分别进行了合并，并已开始进行调查。
与Arbutus案类似，在Alnylam诉Moderna案中，Moderna根据《美国法典》第28节第1498条提出了驳回某些索赔的请求，但法院迄今尚未就该动议作出裁决。
3月18日
在Alnylam公司提起诉讼的第二天，脂质先驱企业Acuitas在纽约南区美国地方法院起诉Arbutus公司和Genevant公司，即BioNTech和辉瑞疫苗产品Comirnaty公司并没有侵犯在Moderna案件中主张的6项Arbutus专利，以及其他3项Arbutus公司拥有的针对LNPs公司的专利并申请宣判Arbutus专利无效。
Acuitas声称Comirnaty含有“由Acuitas创新的脂质和脂质纳米颗粒”，这些脂质纳米颗粒基于Acuitas与BioNTech和辉瑞之间的某些基于LNP领域的合作。由于Acuitas本身并没有被指控侵权，也没有销售Comirnaty的产品，所以本案早期的关键问题之一是Acuitas是否有资格起诉。Arbutus和Genevant已经基于这些理由提出驳回。
该议案尚待审理，调查也未开始。
7月7日
mRNA的另一家先驱企业CureVac在Düsseldorf德国地区法院起诉BioNTech侵犯一项欧洲专利（EP1857122B1）和三项德国专利（DE202015009961U1, DE202021003575U1和DE202015009974U1)。
CureVac声称，其专利组合“保护了对‘Comirnaty’设计和开发至关重要的多项发明，包括提高稳定性和增强蛋白质表达的序列修改，以及针对SARS CoV-2疫苗的mRNA疫苗配方。”
7月25日
CureVac在德国提起诉讼的几周后，BioNTech和辉瑞在美国马萨诸塞州地区法院也起诉了CureVac，要求判决两家公司并没有侵犯CureVac的美国专利号11,241,493（具有某些脂质结构的mRNA组成）、11,135,312（产生稳定mRNA分子的方法）和11,149,278（通过管理特定RNA分子治疗/预防传染病的方法）。
后据报道，大约在9月，辉瑞和BioNTech向英格兰和威尔士高等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判决他们的COVID-19疫苗没有侵犯CureVac的某些欧洲专利。在美国的案件中，调查尚未开始，CureVac已经提出驳回或将案件移交给美国弗吉尼亚州东区地方法院，辉瑞和BioNTech对此表示反对。这项议案正在等待审批中。
8月26日
Moderna在马萨诸塞州起诉辉瑞和BioNTech侵犯了美国专利号10,898,574（脂质纳米颗粒和生产多肽的相关方法）、10,702,600（编码β冠状病毒S蛋白的mRNA在脂质纳米颗粒中配方）和10,933,127（管理脂质纳米颗粒中配方的mRNA的方法）。
Moderna表示，它还在同一天在Regi对辉瑞和BioNTech提起了侵权诉讼。
过往案件风险分析
值得注意的是，上述参与指控侵权的各方都没有寻求禁止Spikevax或Comirnaty销售的禁令。相反，所有的原告都要求根据这些产品的销售进行相应经济赔偿，据悉，到2022年底，这些产品的全球销售总额将超过1000亿美元。
2022年LNP专利诉讼概况（截至2022年12月13日）
文章对上述过往案件的风险进行分析。据《美国法典》第35章第284条的规定，当专利受到侵权时，专利持有人可以获得损害赔偿“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低于合理的版税”。
在该情况下，专利权人还能以“利润损失”的形式获得补偿性损害赔偿：
（1）对专利产品有需求。
（2）没有可接受的非侵权替代品。
（3）它有制造和销售该产品的能力来开发对该产品的需求。
（4）如果不是被指控的产品，它本应获得的利润数额。
关于针对Moderna的诉讼，Arbutus、Genevant和Alnylam都没有指控利润损失。这是意料之内的，因为他们很难这样做，例如没有人销售与Spikevax竞争的产品。
因此，Moderna在目前的案件中面临的潜在风险主要是针对Spikevax销售的 “合理的版税”，如果Arbutus和Genevant在他们的故意侵权诉讼中胜诉，这笔费用可能会增加。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是，并非所有Spikevax销售都可能涉及专利损害，首先，据《美国法典》第35章第271条的规定，域外销售的侵权行为的合理特许权使用费赔偿的可用性的法律不明确，并且一些国外销售可能不适用于专利损害计算；其次，据《美国法典》第28章第1498条的规定，向美国政府销售的Spikevax可能不包括在损失计算中。
出于类似的原因，辉瑞和BioNTech也可能受到Alnylam和CureVac诉讼的潜在影响，即Comirnaty销售的合理版税。
首先，Alnylam在辉瑞/BioNTech案例中的情况与在Moderna案例中的情况相似，因为它没有销售竞争产品。
其次，虽然CureVac是mRNA的龙头公司，拥有深厚的研发和销售渠道，但迄今为止，它在市场上没有与之竞争的COVID-19疫苗，因此它在美国法院不会有强有力的利润损失案件。目前，Alnylam并没有指控辉瑞或BioNTech故意侵权，也没有就此指控Moderna。据悉，CureVac尚未对辉瑞或BioNTech在马萨诸塞州的申诉作出回应。
Arbutus和Genevant也有可能起诉辉瑞和BioNTech，根据Acuitas的起诉书，这两家公司已经在2020年和2021年向辉瑞发送了付费通知函。因此，Acuitas提起的宣告判决诉讼可能是针对辉瑞的合作伙伴和Comirnaty LNPs开发商的攻击。如果Acuitas的诉讼通过了因缺乏诉讼资格而提出的驳回议案，Arbutus和Genevant将对辉瑞和BioNTech提出侵权反诉。或者说，若Arbutus和Genevant的驳回议案成功，他们可能会对辉瑞和BioNTech提起单独的专利侵权诉讼。当然，双方也可能在庭外就解决争议。
回到Moderna，它对辉瑞和BioNTech的诉讼很有趣，原因有很多。首先，Moderna正在寻求“补偿性赔偿，包括合理的版税和利润损失赔偿。”其次，Moderna要求对故意侵权行为进行赔偿，这可能成为增加赔偿的基础。Moderna还表示，它“不寻求与辉瑞销售给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有关的损害赔偿，也不寻求美国政府应对辉瑞销售的任何损害赔偿。
此外，根据Moderna的专利承诺，该公司也不会对2022年3月8日之前发生的活动寻求损害赔偿。
即使存在这些潜在的限制，Moderna寻求利润损失的事实也增加了它的影响力，因为基于利润损失的损害赔偿案件可能会比仅基于合理版税的损害赔偿总额高得多。
展望：新的一年或将产生更多诉讼
回顾2022年，几乎所有关于mRNA和脂质纳米颗粒先驱（LNP）都有重大的专利诉讼案件。在某种层面上，所有这些案例都与Spikevax或Comirnaty以及其加强针相关的销售有关，这些加强针是目前唯一能够产生收入的基于mRNA的产品。
Moderna因Alnylam、Arbutus和Genevant提起的诉讼而面临潜在风险（以合理的专利使用费损害赔偿的形式），而辉瑞和BioNTech则因Alnylam、CureVac和Moderna提起的诉讼而面临潜在风险（以合理的专利使用费损害赔偿的形式，在Moderna案中，还包括利润损失损害赔偿）。
展望未来，这些案件可能会持续到2023年，如果没有和解，未来一年可能还会有其他诉讼，因为医药科研人员会不断更新他们的专利组合，并对现有和未来被批准商业化的基于mRNA的产品主张更多的专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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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 | 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