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教你如何成为好律师的书
作者 | 王润贵 国家知识产权局知识产权出版社原副总编
《天驰君泰律师事务所商标法律服务社会责任报告（1994—2024）》（以下简称《社会责任报告》）即将付梓之际，马翔律师请我为该书写个书评。天驰君泰律师事务所（以下简称天驰君泰）是商标法律服务界的大所，马翔律师是商标法律服务界的大律师，为大所、大律师的大作写书评，不是我这个老编辑能胜任的。不过，因知识产权出版社委托我对《社会责任报告》书稿作终审，让我有幸成为本书面世前少数几位不得不认真的读者之一。说实话，刚接到书稿的时候，基于过去的经验，我对这部书稿还抱有两个成见：是一部宣传品，也是一部定制作品。而当我读完书稿的时候，不仅推翻了成见，收获了多方面的知识，同时被以马翔律师为代表的天驰君泰商标法律服务团队（以下简称马翔律师团队）的坚守和担当精神深深感动了！
本书展示了马翔律师团队30年来在商标法律服务领域进行的艰辛探索和取得的辉煌业绩，记述了他们开拓、坚守、深耕商标法律服务业务的心路历程。通过以上展示和记述，本书回答了律师最关心的两个问题：如何做好一个律所，如何成为一名好律师。下面，就如何成为一名好律师，我谈一点读书心得。
一、立足于“国之大者”，
选好专业服务定位
无论从事任何职业、做任何工作，个人的努力目标只有与国家的发展目标相一致，个人的事业只有融入国家和社会的建设事业中去，个人才会有成长、发展的空间，律师亦然。本书里，马翔律师讲述了自己在上世纪90年代立志成为一名知识产权律师的原因：“我1993 年‘下海’从事律师职业，并有幸于1994年首次接触知识产权法律业务，20世纪90年代正值国家市场经济改革如火如荼之际，有序的市场竞争秩序亦在逐渐确立，经过深入思考，我逐渐意识到，知识产权一定会成为企业参与和赢得市场竞争的利器，知识产权法律服务是企业的必然需求。从此，我立志成为一名知识产权律师，为企业提供优质的法律服务。”
为什么选择商标法律业务？马翔认为，商标已渗透到当今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商标法律服务涉及民生福祉、国家发展战略、经济社会发展、国际竞争，它不仅是数以亿计市场主体的“小事”，更是事关国家发展命运的“大事”，是全部法律服务中最具公共属性的法律服务。做好商标法律服务，不仅是在服务客户，更是在落实国家知识产权战略，履行社会责任，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对企业而言，商标是企业的重要资产，是企业整合资源、开拓市场和积累财富的有力武器，其不仅能够决定企业发展，甚至能够左右企业的生死存亡，商标经营是企业经营的最高境界，因此，商标法律服务无可争辩地会成为企业必要和急需的法律服务，也是律师业务的重要内容。基于上述认识，马翔律师团队30年矢志不渝，坚守商标业务领域深耕细作，把天驰君泰做成了商标法律服务大所，把自己做成了商标法律业界大律师。
专业定位选好以后，如何开展商标法律业务？从党和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战略出发开拓相关业务。鉴于创造和培育驰名商标是我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建立创新型国家的重要内容，品牌发展战略是我国知识产权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商标律师，应当把助力企业创造、培育、维护自身驰名商标作为重要业务内容，把做好品牌商标法律服务作为参与国家知识产权战略实施的重要方式；鉴于地理标志商标在引导广大农民脱贫致富、助力乡村振兴、服务“三农”方面的重要作用，作为商标律师，应当主动走进基层，面向农村，做好地理标志商标法律服务工作；……
可见，无论专业定位还是业务开拓，马翔律师团队都能从“国之大者”出发，精准定位专业服务领域，积极开拓商标业务，历经30年坚守和奋斗，终于成就了今日的辉煌。所谓“国之大者”，就是“格局”。格局决定人生目标和方向，决定事业发展起点，决定奋斗动力，决定发展高度。各行各业皆然。
二、好律师要有点“精神”
毛主席说，“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这里的“精神”是指个体应当具备的某种超越物质层面的思想信仰、品格修养、道德理念、人生态度和情怀。要成为一名好律师，就要有点精神，坚守初心、信念，坚持不懈朝着目标努力，甘于奉献社会。马翔能够成长为一名成功的商标律师，在于他坚信律师必将成为商标法律服务的中坚力量，必将肩负起服务经济转型、服务创新社会建设的社会重任，为国家知识产权战略实施做出自己的贡献；坚守“为企业保驾护航、为市场公平竞争护航、为经济健康发展助力”的信念；坚持不懈为克服律师从事商标法律服务的体制和制度壁垒奔走呼号；还在于他有甘于奉献精神。从2010年开始，受多地省级律师协会邀请，马翔律师多次承担多地组织的免费商标业务培训，并在培训中毫无保留地分享天驰君泰的商标代理经验和执业技巧，鼓励、引导广大律师积极开拓商标代理业务，服务当地经济社会发展。
三、好律师要勇于承担社会责任
律所、律师与国家公检法司一道，基于各自角度共同承担着国家法律实施的责任，这是律所、律师分内的社会责任；是否承担除此以外的分外社会责任？一靠自觉，二靠担当。本书记述了马翔律师团队承担分外社会责任的大量事实，本文列举一二如下。
为打通律师从事商标法律服务的体制和制度壁垒，通过报告、情况反映函、说明函等形式多次向司法部、全国律师协会（以下简称全国律协）相关部门和负责人汇报律师从事商标法律服务的重要意义，请求律师主管部门对律师从事商标法律服务给予政策支持，力争为律师从事商标代理业务“松绑”；积极参加由司法部、全国律协、国家知识产权局组织的与知识产权业务发展相关的研讨会、座谈会，介绍律师从事商标法律服务的诸多优势；持续在《中国律师》《中国知识产权报》《法治日报》等报刊发表文章，阐述律师从事商标法律服务的合法性、必要性。包括马翔律师团队在内的全国律师界同仁的奔走呼号，引起司法部和全国律协的高度重视，最终促成了《商标代理管理办法》的修改和《律所商标业务管理办法》的颁布施行，为律师从事商标代理业务打通了壁垒，提供了明确的法律依据。
《商标法》第四次修正过程中，受全国律协委派，马翔律师负责向全国律协知产委委员、资深商标律师征求修法意见、建议，主持与国家知识产权局修法工作小组的座谈会，并首次提出将商标确权诉讼由“行政诉讼”改为“民事诉讼”的建议。《商标法》第五次修正过程中，马翔律师参加了由国家知识产权局组织的修法座谈会，并负责向商标大省（市）如北京、广东、上海、江苏、浙江、山东、福建、广州、深圳律协知产委（商标委）和专注于商标业务的资深律师、商标局资深审查员、相关高校学者征求修法意见、建议，汇总后上报全国律协，使全国律协的修法意见极具广泛性、代表性、权威性，特别是系统提出了将商标确权诉讼改为民事诉讼、设立商标代理行业准入门槛等对律师执业权益保障和发展有重大价值的修法建议。
四、好律师是好先生
从字面意思看，律师乃法律之师，至少法律修养比较高；就运用法律的技能而言，律师也是“高级法律工匠”。所以，从理论到实践，律师自应具备“传道、授业、解惑”的能力。“道”是法的灵魂、法的真谛，“业”是法学专业知识和法律知识，“惑”是法学理论研究和法律实践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律师当先生的好处自不待言：可以让自己在“传道”过程中不断加深对法律真谛的认知，不断提升阐释和传播法律真谛的能力，不断强化自身对法律的信仰和敬畏；有利于自己和授课对象共同实现理论与实践的结合；有利于不断提高自己快速把握核心问题、精准阐释焦点问题并形成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的能力；有利于发现、培养、激励后来者，让律师事业后继有人；有利于让法治精神代代传扬，发挥律师在法治国家、法治社会建设中的独特作用。在法治传统比较深厚的国家，律师、法官、检察官、教授之间的岗位流动和角色转换已然成为惯例。但人的时间和精力总是有限的。学养好、技能高强的律师往往业务繁忙，集大要案于一身，赚取现实名利的机会不断，放下甚至舍弃部分当前可实现利益，付出相当时间和精力去当先生，是需要一定情怀的。
多年以来，马翔律师受多所高校聘请，担任兼职教授或授课专家，如先后或同时担任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和法律硕士学院兼职教授、中央民族大学法学院法律硕士客座教授、国家律师学院兼职教授、国际关系学院法学院外聘教师、温州大学政法学院法律实务专家、青岛律师学院授课专家等。
此外，马翔律师还承担了许多行业培训、社会培训的授课任务或课程录制工作，如2022年《商标法》颁布40周年之际，受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委托，马翔律师在国资委继续教育平台录制了“商标是央企的重要资产和竞争利器”“央企商标巨大风险”“商标典型案例分享”系列课程，以帮助央企树立正确的商标保护意识，更好地落实《关于推进中央企业知识产权工作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关于进一步深化法治央企建设的意见》要求，切实维护央企无形资产安全和合法权益。同年，受专业法律培训媒体“智拾网”邀请，马翔律师贡献了8期系列商标课程，对近30年的疑难复杂商标案件进行了梳理和总结，几乎涵盖了商标非诉、诉讼代理领域的全部内容，在剖析经典案例的同时，传授代理经验、技巧与思路，期冀帮助广大商标律师寻得客户商标风险的解决之道。
据不完全统计，马翔律师自执业以来，平均每年授课20次，为培养商标服务人才做出了重要贡献。
五、好律师是研究型律师
律师工作本就是研究性工作：针对手里的每一个案件或每一项法律事务，研究案情或事实，抓取核心问题或争议焦点，提出合情合理合法诉求；搜集证据，研究确定证据与所证明事实的对应关系，并构建完整证据链；研究形成实现诉求的最佳方案；研究相关规定，找出与解决本案或本项事务的核心问题最相匹配的法律规范；研究事实、问题、诉求、证据、所适用法律规范各要素间的逻辑关系；研究诉讼中的攻防与和解战略战术；等等。可以说，只要工作不断，研究即不止。但这种研究只是个别的、零散的、就事论事的研究，其所得出的结论多为经验。律师如果不能对这种日常研究进行系统梳理、逻辑归纳、理论升华，其认知和思维能力就不能摆脱“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局限性，这样的律师做得再好，充其量只是一名业务骨干，还称不上大律师、好律师。好律师还需要在勤于做事并善于不断发现、抓取、积累典型案件、典型问题、典型方案、典型战略策略的基础上，对所积累的素材进行系统梳理、逻辑归纳、理论总结，实现“从个别到一般，从实践到认识，从认识到理论体系”的升华；并应及时形成科研成果，写成文章或著作。律师如果具备了这样的能力，不仅可以拿自己的研究成果指导自身业务实践，促进自身业务能力不断提高并实现质的飞跃，还可以带动团队共同进步，助力后辈快速成长，引领行业不断发展，推动法治社会建设，同时使自己成为大律师、好律师。
马翔正是这样的律师。他在本书里谈了自己对写作的认识：“结合我自己的执业经历来看，前期的写作对我的成长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作用。所以我也要求我团队的律师在案件代理之余多写。虽说每个人都能写作，但用文字把事情表述到极致才是能力所在，这也是一名优秀律师始终追求的目标。一件事做到极致，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一份优秀的起诉状或代理意见会让法官只能按照作者的思路去理解，不会产生第二种理解，这就是极致。另外，在诉讼中，答辩的思路要点、证据的组织和运用、案件事实与法条之间的结合，都需要根据个人的办案经验来提炼，但最后都要通过法律文书呈现出来，只有把文字写清楚，才能在庭上讲清楚。一位律师曾说过：写作可能决定不了你的上限，但可以决定你的下限，它可以给你作为一名律师最起码的尊严和最低的保障。所以，重视写作应该是一名优秀律师的必修课，它会尽快并有效地帮助你成长。”
30年来，马翔律师结合自己的从业实践，不断思考总结，笔耕不辍。早在2007年11月，在全国律协主持下，马翔律师就主编了《商标业务指南》，该书是我国律师界出版的第一本商标业务指导书。他还先后在《中华商标》《中华律师》《中国专利与商标》《中国工商报》等报刊杂志发表多篇专业文章，参加了法律出版社出版的《知识产权审判与法律实务》《知识产权法律服务与律师实务》《知识产权律师实务与法律服务技能》和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律师业务操作指引》《中国律师业务报告（2015）》等多部著作的编写工作。2022年，马翔律师应中国人民大学邀请，负责了《中国知识产权报告（2021）》“商标”一章的撰写工作，《中国知识产权报告》是中国人民大学国际知识产权研究中心继《国际知识产权发展报告》之后，推出的又一核心出版物。最近几年，马翔又主编了《商标授权确权》《三十年铸就三十个经典：天驰君泰商标、反不正当竞争案例》，独著了《从互联网+到人工智能+：“三车”商标之战启示》，在知识产权出版社出版。从科研角度讲，马翔不愧为一位多产律师。
六、好律师是学习型律师
身处当今学习型社会，在“适者生存”规则之下，每个人、特别是每个职场人都须不断学习，才能适应日新月异的工作和生活。律师更须不断学习，好律师一定是学习型律师。学习的动力，既来自强烈的求知欲，也来自谦逊的品格和自知之明。本书强调指出，“一切真正伟大的东西，都是淳朴而谦逊的。”学会谦逊、放低姿态是一个人的优秀品格，更是一名优秀律师的基本素质。古希腊著名哲学家苏格拉底才华横溢，博古通今，但每当人们赞叹他智慧超群时，他总是谦逊地说：“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自己的无知。”书中告诫年轻律师：“当你的才华还撑不起你的野心时，那你就应该静下心来学习。当你的经济条件还撑不起你的梦想时，那你就应该踏实地工作”。只要想学习，学习的方式、途径是丰富的，除课堂学习、书本学习外，本书建议律师通过多观摩庭审直播或回放学习实战经验。马翔律师特别强调了“以写促学”的独特作用：“律师归根结底是一个文字工作者，写作是律师执业的基础，也是律师安身立命的根本，会始终伴随律师执业生涯的开始和结束。从‘写’的角度来看，律师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个是专业角度，一个是业余角度。专业角度就是针对某一个具体商标案件，去深挖法条与裁判要点之间的内在逻辑。在写作中，会伴随着大量搜集参考资料的过程，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模式。”
书中特别引述了美国联邦法院第17任首席大法官，也是美国两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首席大法官罗伯茨在他儿子毕业典礼上的致辞，以鼓励律师善于从挫折中学习：“在未来的很多年中，时不时地，我祝福你被不公正地对待，因而你会知道公正的价值。我祝福你会遭受背叛，因为它会让你感受到忠诚的重要性。我祝福你时不时地感到孤独，因而你不会把朋友当作理所当然。我祝福你有时会有坏运气，因而你会意识到概率和运气在人生中扮演的角色，并且理解你的成功并不完全是你应得的，而其他人的失败也并不完全是他们所应得的。而当你失败的时候，时不时地，我希望你的对手会因为你的失败而幸灾乐祸，这会让你意识到有风度的竞争精神的重要性。我祝福你会被忽视，因而你会意识到倾听他人的重要性。我祝福你遭受刚刚好的痛苦，能让你学会同理心。无论我是否祝福你这些，它们都会发生。而你是否从中获益，取决于你是否能从你的不幸中参透它们想要传递给你的信息。”包括年轻律师在内的每一位职场新人都应深刻领会上述告诫。
本书承载的内容，远比我上述挂一漏万的介绍更加丰富。读罢这本书，不仅让你收获满满，还令人深受感动，催人奋进。我愿把这部《社会责任报告》推荐给各位业界同仁，相信大家定会开卷有益。
国内第一本商标法律服务社会责任报告
《天驰君泰律师事务所商标法律服务
社会责任报告(1994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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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有得
